前言：所有预警都在（1）的前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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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需要一个铁打的新肝。
第四天（4）
＊
“也说说你自己吧。之前就说，想要了解卡卡西更多一些呢。”
灯塔附近的海岸廖无人烟，不如那些静心打理过被赋予商业责任的沙滩热闹。灯塔塔基部分已经陷入海中，来往的浪潮不断冲刷，日复一日。
“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值得诉说的过去。”
“那就随便说些什么，比如卡卡西之前生活的城市具体是怎样的，卡卡西的经历，卡卡西在人间的职业，卡卡西的喜好，卡卡西的习惯，还有很多很多，只要是和你有关，我都想知道。”
“好吧，如果水门想的话。”
卡卡西想了想，“我之前生活在一个应该被称作城镇而不是城市的地方，那里三面环山，虽然没有临海，但是连绵不断的山脉也像是没有边际一样。”
“山脉吗？真不错，想和卡卡西一起去看看。”
“嗯，那边虽然不像繁华都市这般充斥着科技的痕迹，可景色很美，空气清新，也从来没有交通拥堵的烦扰。”
“很适合你居住的地方。”
“我也这么想，就像水门也很适合这里一样。”
“我想最适合我的地方还是地狱。”
“可是现在地狱也不适合你了。”
“所以呢，卡卡西要带我去天堂吗？”
“恐怕我自己现在都无法回去。”
“一个无家可归的恶魔和一个无家可归的天使，这可真让人唏嘘。”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天，直到正午的太阳又将要落下，眼看夜幕降临。水门开口，“我们去吃些什么，或者去逛逛？”
“好。”
“那走吧，我带你去露天广场。”
＊
“今天好像刚好赶上什么活动了。”
露天广场平时是一个类似小吃街的地方，各种小吃店面整起排列在广场的两侧。今天在中央还搭建了几个临时看台，小吃店面附近也多了不少娱乐的小店。
“很难想象水门会来这种地方。”
“你不喜欢吗？”
“不，很喜欢。”来往游人脸上都挂着笑容，气氛热闹一片和谐。“我很喜欢这种人类的庆典行为，在原来住的地方，每到一些特定的时候，所有人就会聚在一起分享自己的喜悦。”
“在城市里，节日的概念逐渐被人类模糊。与其说他们在举办庆典，倒不如说他们在找理由抒发生活压力。”
“是这样，不过，总的来说他们还是幸福的。”
“但愿吧。”水门向前迈了一步，“走吧，我们去感受一下人类的活动。”
两个人并肩步入广场，各种食物的香气伴随着人们嘈杂的笑声席卷而来。“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看起来都很不错。”
“那就每种都试试，反正你和我都不会被肠胃疾病困扰。”
从第一家店开始，水门带着卡卡西挨个尝试。铁板牛排时厨师猛的点燃红酒燃烧起的熊熊烈火惊到了卡卡西。面对水门忍笑的表情，卡卡西无奈解释，“我以为是出事故了。双引号”
“我知道，你刚刚差点连水魔法都用出来了。”
另一家店，卡卡西尝了一口蒜香面包片后，递给水门另外一块，“尝一尝？”
“好。”水门自然地接过，直接咬了一口。
“看来恶魔怕大蒜是误传啊。”卡卡西一边把另外一半面包咽下，一边自言自语。
“怕大蒜？你在开玩笑吗？”水门扶额，“我开始怀疑你在天堂接受的究竟是怎样的教育了。”
在吃掉一个鹅肝煎扇贝后，卡卡西问水门，“海边的人都喜欢这种有壳类生物吗？”
“我想你应该叫他们海鲜，以及，是的，至少我还挺喜欢。”
“人类料理的食材真是无所不有。”
“是这样没错，就在这家店你还能吃到一些更神奇的东西，比如……请给我一份焗蜗牛。”
“蜗牛？！”
水门递给卡卡西一份舒芙蕾。
卡卡西咬了一口。
“味道怎么样？”
“甜的，里面是玫瑰奶油，蛮好吃。”
“我尝尝。”水门凑过去，对着卡卡西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嗯，确实很甜。”
吃完巴西烤肉后，水门递给卡卡西一罐携带朗姆酒。
“卡卡西会喝醉吗？”
“当然不会啊？水门难道喝醉过吗？”卡卡西有些惊讶地看着水门。
“我当然也不会……可惜了。”
“什么可惜？”
“嗯，什么都没有。”
卡卡西端着一小碗克希尼亚炸丸子吃着。
“我也想吃。”水门在一旁，双眼带着希冀看向卡卡西。
“好啊，给。”卡卡西将整个一次性的小碗递过去，水门摇摇头，“卡卡西喂我一个。”
“你到底多大了啊。”卡卡西有些无奈，用牙签戳起一个放到水门嘴边。
“好吃。”水门露出满足的微笑。
两人走到煎半边鱼的店前。
“欢迎光临。”店主将煎好的鱼排放到一边晾置调味，“两位要来一份尝尝吗？”
“好啊，来一份吧。”卡卡西说，“这个鱼为什么叫半边鱼？”
“因为这种鱼通常都会成双成对生活，如果其中一方遇到困难，另外一方绝对不会抛弃伴侣离开的。所以对于它们来说，一条鱼只是一半，大概就是这样啦。”店主给两人盛了一份，“二位也是情侣吧，一定要幸福啊。”
“承你吉言。”水门接过。
“用一个苹果塔结束旅程，是个不错的选择。”
水门拉着卡卡西的手，走到了一排小吃店的最后一家，卖苹果塔的店。
“美好的时间总是过得太快了。”水门感慨，他轻轻收紧手指，将卡卡西的手握的更紧了一些。
这时候夜晚已经完全降临，两人身边的灯火尽数亮起。
“已经这么晚了吗？”卡卡西看了眼表，表情带了些无奈。
“回去吧。”水门叹了口气，拉着卡卡西准备离开，这时，广场的广播突然响起。
“各位恋人们，今天的白色情人节过得幸福吗？”
“白色情人节？”卡卡西偏头看向水门。
“啊，对了，今天是三月十四号。”水门明白了为什么今晚会有活动。“白色情人节就是在情人节的一个月后，恋人像对方表达自己心意的日子。”
卡卡西点点头，这时候广播再一次响起，“这里为大家带来今天活动的最后一个环节，烟花展。等下在烟花炸开的时候，请拥抱亲吻你们身边的爱人，告诉他们你心中的答案。”
“那，我们看完烟花再走吧？”
“好啊。”两人找到广场一个人不太多的地方，一同抬头看着天空。
“准备好了吗？三——二——一——”
广场四周礼炮燃起，烟花被送到空中，随后不约而同开放，红红蓝蓝的光在黑夜中乍然而现。
“真好看。”
“是啊，像魔法一样。”
“现在，亲吻你身边的爱人吧——”
水门和卡卡西将目光从天空移到彼此。
但是两人谁都没有动作。
第二波烟花炸开后，水门低头，在卡卡西耳边说，“虽然我很想问你，不过我知道我不能，那，可以让我抱着你吗？一会就可以。”
“好啊。”卡卡西同样低声回应。在又一朵烟花迸开的时候，水门将双臂环过卡卡西的腰侧，随后收紧。他将头搭在卡卡西的肩上，呼吸里满溢着对方身上柠檬草的味道。水门感受着身体相接的触感。他的手扶着卡卡西后腰，那是一具充满力量和生命力的男性躯体。对方的体温隔着衣物传来。水门闭上眼。
希望时间更长一点，希望烟花消散的更慢一点。
卡卡西原本只是站着，任随水门动作，慢慢地，他也伸手环住水门。耳边的礼炮声逐渐远去，水门有些冰凉的皮肤坏绕着他，对方身上Incense & Cedrat Cologne香水的气息也弥漫开来，后调香根草和黑夜一样深邃。
如果没有永恒。
那么一刻也好，想要拥抱对方，一刻也好。
*
卡卡西回到旅店后，将水门送给他的那束桔梗包装拆开。
他将外面那一圈桔梗重新插入花瓶中，却突然在中央发现了四枝卡萨布兰卡。
卡卡西对着那四枝花出神，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回神。
卡卡西垂眼，把花束都规整好后，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银质十字架。他将十字架抵在自己胸口前。
我知道自己的使命有多么重要，可是我仍然不能抵抗爱的力量。
脑海中不自觉就浮现出和水门相处的点点滴滴，卡卡西默念，神，希望您能宽恕我。如果不能宽恕我，那么希望您能宽恕他。
*
水门将车停下，却久久没有下车。
他取出卡卡西送他的那朵曼陀罗华，好像卡卡西本人的气息也留存在上面。
既然地狱那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态度，那也没必要再掩饰下去了。水门想。
既然如此，倒不如好好过这几天。
就是时间真的，太少了啊。水门看着公路尽头的星星，嘲笑自己居然连时间都开始担心。
*
“请问大人，这件事要怎么处理？”
“不用上报了，听我的就行，明天就派人清理掉水门。”撒旦助理将烟掐灭。
“既然背叛就要做好背叛的准备，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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