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所有预警都在（1）的前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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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倒计时。
糖×2.
第七天（2）
*
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到的事物就不同。
当眼前的场景骤然出现的时候，卡卡西有一瞬间的愣神。
“尽情享受这个时刻吧，卡卡西。”水门肆意地笑了两声，向前走了一步，随后向一旁退开。“记住现在，记住你所看到的风景。它定与你之前所见的一切都不同。”
顶层的风比其他地方要更猛烈一些，卡卡西稍微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碎发，也走上前去。“这真是不可思议。”
站在那里不仅仅能看到附近整个广场的全景，还能看到更远的地方。之前在广场上空的白鸽似乎就在身边起飞落下，甚至连天空中的云都似乎触手可及。
“除非有人和我一样勇敢并且临危不惧，不然没有谁还会看到这样的景色。”水门的声音在风中显得有些飘忽。“记住它吧，这个人类的城市，这个钢铁的城市，这个善良与罪恶并行的城市。”随后，他转过头，看着卡卡西，“这个有我的城市。”
“我会的。”卡卡西也笑起来，他缓缓靠近顶层的边缘。由于根本没打算开放，现在顶层毫无防护措施。没有护栏，没有保护层，只有完全展露的视野，方便他们俯瞰风景。越过空旷的广场，远处就是比博物馆高上不少的各种大型建筑物。写字楼上面覆盖的反光玻璃将早上的太阳变的更加刺眼。高层住宅整齐排列，商场酒店均匀分布。街上行人来来往往，车辆川流不息。一切的一切都变的清晰明亮。
“我想就算是在天堂，低头也不会看到这样的世界，是吗？”
“是的，那是天堂的风景，但这里是人间的风景。”
因为距离遥远，街上那些行人的脸孔已经模糊不清，只能看到芸芸众生的移动轨迹。卡卡西蹲下身，“人类好像总是有很多事情要做。”
“因为他们的时间是有限的，所以啊，想做的事情才会显得很多。”
“有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羡慕人类。”卡卡西伸出手，掌心对着广场与街道，人流从他的指缝中间溜走。“如果不是因为那样，我想我们根本无法分辨什么是值得去守护的事物。”
“是那样的。”水门微微低头，将视线同样放在来往的人类身上。“其他的不说，至少现在，我是羡慕他们的。”
“我也是。”卡卡西闭上眼。
羡慕人类可以不顺从地活着，羡慕人类拥有理想，羡慕人类精通创造。羡慕人类可以放肆自由地去爱与被爱。羡慕人类的无知，他们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时间究竟还剩下多少。
“人类同时也在羡慕我们。”水门说，“羡慕我们可以永生，羡慕我们拥有力量，羡慕我们掌握人间的命运，羡慕我们被信仰被崇尚。”
“毕竟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最渴求的。”卡卡西睁开眼，此刻他的眼中已经全然没有了笑意。
气氛安静了下来，只有风在耳边划过刹那的呼啸声。
打破宁静的是来自博物馆内的骚动。
“他们去顶层了！肯定是那样的！”
两人轻而易举地听见了来自博物馆内的谈话声。
“啊呀，看来，我们得跑快点了。”
*
水门拉着卡卡西的手，快速穿梭在纵横交错的楼梯间。
“放心，不会被发现的。我对这里了如指掌。”
水门一边说，一边拉着卡卡西又拐进一个岔路。卡卡西跟着水门，“被抓到会怎么样？”
“嗯，我想我们大概会被人类扣押，用那个叫手铐的东西。接着被送到警察局，然后我们要么选择被拘留一段时间，要么带着自己的身份证明或者别的什么玩意找大使馆之类的组织把我们弄出去。”
“那听起来可真不妙。”
“我保证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水门笑着说。“现在，再经过两分钟，我们就能出去了。”
水门说的永远是对的。很快，两人就从黑暗的楼梯间逃出。悄无声息地从里面出来后，水门带着卡卡西迅速混进博物馆的人群中，随后又混着到了出口。
两人出了博物馆后就开始狂奔，直到跑到广场尽头，才停了下来。
“哈哈哈哈。”水门无法抑制地开始笑。“这种感觉是不是很刺激。”
“太刺激了一些，我当时真的在担心会被人类抓到。”卡卡西跟着开始笑。
“不过我觉得我们以后大概会上这个博物馆的黑名单。”
“好啦，下次一起去道歉。”卡卡西笑着叹气，“现在，我们还是在广场里像个普通人一样逛一逛吧。”
*
两个人每人捧了一份炸鸡小食坐在广场的一个长椅上。
“原来我不明白为什么人类为什么会花费那么多时间在谈恋爱上，现在多少明白了一些。”水门看着远处那些同样来广场培养感情的情侣们，说道。
“说说看。”
“不是因为人类花费了太多时间在上面，而是因为在相处的时候，你根本不会意识到时间的流逝。不知不觉，你感觉什么都还没发生，却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难得水门会说出这么浪漫的句子。”
“这个词可不怎么适合我。”
鸽群又在天空上用画圆的方式飞翔，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有几只鸽子落在了两人面前不远的地方。
“我觉得很适合水门啊，现在这样就很浪漫，场景也是。”
“我想那些鸽子只是想靠近你却又畏惧我，所以才停在这个微妙的位置。”
“事情的起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说的也是。”
两人静静地坐着，直到水门看了看时间，“刚才说什么来着？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就是现在这样。”
“那么，接下来还要去哪呢？”
“提前告诉你不就没有惊喜感了吗？”水门起身，“不过下一个地方，其实我也没去过就是了。”
*
“难以想象。”卡卡西站在游乐场的检票口哭笑不得。“水门，这确实是个惊喜。”
“卡卡西，你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奇怪？”水门疑惑地想，他确实是按照“约会地点top10”定下的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事，只是这真的很出乎我的意料。”卡卡西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笑意，“嘛，不过，这里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我想接下来的时间一定会很有趣。”是的，真想看水门坐旋转木马的样子。
“嗯，那就好，我们先从什么项目开始？”
“当然是过山车。”
*
水门面无表情地听着坐在他周围那些人类的尖叫。
人类的娱乐手段可真低级，对于他来说，这可完全没有彻彻底底的飞翔刺激，至于一边飞一边战斗，那就更不用比了。
也不知道人类到底是有多胆小，只是这样都能被吓得张牙舞爪。
也不知道卡卡西会不会觉得无聊。
水门偷偷瞄了卡卡西一眼，对方虽然没有表现出惊恐的样子，但是看起来心情非常不错，一直在笑。
哦，也对，天使好像是没什么战斗的机会。水门想。这样看的话，陪他玩一次这个，好像也不那么无趣。
*
“接下来去试试这个吧？”卡卡西指着指着跳楼机说。
“好。”
其实在做过山车的时候两人就已经引起一部分注意和骚动了。毕竟两个成年男性，衣着都是西装革履，气质面容也都上佳，怎么看都不会像是来游乐场的人物。
而且两个人还是一起来的。
水门甚至发觉到有一些小女生对着他们两个的背影拍照，并且在悄悄议论什么。
卡卡西应该也察觉了，但是他什么反应都没有。
既然这样，那就随她们去吧，反正也没什么事不是吗？
跳楼机比过山车让水门觉得有趣一些。
那种感觉有点像在空战中被伤到翅膀随后直直落下。
但是这些人类怎么还是叫的那么大声。
水门又偷偷看了眼卡卡西，对方仍然是一脸笑容。
他可真好看，水门想。
*
“走一圈鬼屋如何？”
两人进入黑漆漆的通道。对于人类来说，确实是一片黑暗，可是对于他们来说，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
水门进去的一瞬间就知道了所有藏着准备吓他们一跳的工作人员的位置，甚至连他们的工具都弄清楚了。
“哇。”卡卡西突然叫了一声。
“怎么了？”
“你看这个，蛮逼真的。”卡卡西指了指身边伸出来的带血的手，“真的有点被吓到了。”
“是吗？”这个明显的红墨水的味道，到底哪里逼真了？
*
“水门，你真的太粗暴了。”卡卡西坐在旁边那个客座上一边笑一边说。碰碰车这个娱乐项目简直就像水门的专场。自从他坐到狭小的驾驶位后，全场所有其他的车辆都被他撞得七荤八素。
“玩法就是这样的啊，他们太弱了而已。”
“你真的快把那个人撞吐了，他可还是个孩子啊。”
“连一个碰碰车都不能驾驭和战胜其他人，以后怎么能有发展。”
“那也得看对手是谁啊。”卡卡西起身，“还是我来吧，我怕你等会被营业人员赶出去。”
*
“我不明白人类创造这种东西的原因。”水门坐在旋转木马上，面无表情。
“在人类的童话里，骑着骏马的男性普遍很帅。”卡卡西坐在旁边一个木头马上，笑着对水门说。
“狭隘的人类童话。”水门仍然面无表情。
“你没发现你后面那个小女孩眼睛都快长你身上了吗？”
“我本来就帅，和这个傻气的人类玩具没任何关系。”
“是的，水门最帅了。”卡卡西应和道。
水门偏头看了一眼卡卡西带着笑意的双眼，想起卡卡西所夸奖他的内容，不知怎么，有点不好意思。
*
“用这个来结尾吧。”整个下午两人都泡在游乐场内，等到接近晚饭时间后，卡卡西指着摩天轮对水门说。
“好。”水门无所谓地说。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摩天轮的包厢。
反正再怎么无趣的人类游戏，现在都变成了最享受的一段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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