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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卡】Fixed stars die 恒星死亡（2）

前言：所有预警都在（1）的前言中。由于预警比较重要害怕诸君踩雷请务必看一眼前文。务必看一眼前文的前言。

这个故事一度朝着十分放飞的方向发展。并且将朝着更放飞的方向发展。

没什么其他的技能，只好如此了。

前文戳这：（1）

　　3.1

　　应水门的要求，卡卡西先带着水门在附近走了走。

　　水门和卡卡西在一阵商讨后，两人决定用所归纳出的轨迹的属性来命名这个视界的星球。于是这里暂时就被称作孤独星。

　　卡卡西说，在孤独星上有很多不同的动植物，但是没有一个物种的种群数量超过一。任何物种在孤独星上，都只能找到唯一的一个。这就是孤独星的特点之一。

　　水门发现，确实他每种动植物都只见过一次。

　　确实，他也只见到卡卡西一个人。

　　3.2

　　水门想到卡卡西是所谓的“守护者”，他不能离开这个星球，而这颗……恒星上又只有他一个人。那他一个人生活了这么多年吗。

　　“你一个人在这里多久了。”

　　不自觉地，水门就将心中疑问说出了口。

　　“很久了吧。”卡卡西没有迟疑地答道。

　　很久又是多久呢。水门想继续问，然而他突然就想起这里或许——不，是肯定，不会用太阳纪年法或是什么他知道的纪年法的。剩下的疑问，也就被掩藏起来了。

　　3.3

　　卡卡西随意地介绍着这里的一切，像是旅人讲述他漫长走访中经历的故事。水门跟在他身旁，沉默着倾听。对水门来说，他或许不全信卡卡西所说的言语，却仍然用心认真地记下。他刚刚才忽然意识到，对方孤身在此。就算卡卡西自己不在乎自己的孤独，但是在漫长的岁月里，总该会有一些时候，面对着星球辽阔无垠的土壤，栖身于永恒的寂静中，想要得到什么回应。

　　渐渐的，水门开始回话，开始主动询问，开始不自觉地说起自己。两人之间讲述者与倾听者的身份对调。水门开始说起带电粒子定向移动，大气成分激发电离，人们仰头便能看到比金属烟花更宏大华美的彩色光带在漆黑的夜晚中轰然迸开；说起在Gliese 436b这颗围绕着冰冷恒星转动的行星上有温度能达到摄氏三百多度的固态氧化氢；说起在没有其他光源干扰的凌晨时分的山顶，星光拖曳着它们明亮的后尾，拉出一道道璀璨的同心弧线。

　　水门说不出浪漫华丽的辞藻，他只能尽力组织语言去描绘那些不可思议的景象。在说起星系与星系的融合时，水门突然间想起自己身上携带的移动存储设备，可惜他翻遍了自己所有的口袋都没有再找见。

　　卡卡西在一旁看着水门戛然止住话语，随后双手开始在自己身上摸索的样子，疑惑道，“怎么了。”

　　“我的个人光脑，投影仪都不见了。”水门叹气，“不然我可以给你看看我拍下的星系融合的可见光成像，还有刚才说过的那些，都有照片的。”

　　“可见光成像和照片又是什么？”

　　“就是……如果我们想把看到的景物留存下来的话，就会用仪器对其中的光线进行捕捉并留底，然后就可以将这个场景变成数据存储，随时随地都能重现。”

　　“这样啊。”卡卡西点点头，“真好啊，水门的视界。”

　　“那样的话。”水门看向卡卡西，带着严肃的神情。“卡卡西愿意离开这里吗？”

　　卡卡西沉默了几秒，低下头轻笑，“我也许愿意，可我一定不能，水门。”

　　“不管那些孤独了不好吗？”水门微微蹙眉，“你又有什么义务一定要看守着它们呢。”

　　“不仅仅是因为那个原因。”卡卡西叹息，“水门的视界真好啊，能去那么多不同的地方。可是在这里，我就是恒星轨迹的衍射。若是我离开了恒星的引力范围，我大概会消失吧。”

　　“什么？”

　　“之前也说过，我与恒星共享着生命。”

　　3.4

　　水门又用了一段时间去消化卡卡西口中的共享生命。

　　就像是函数，从定义域映射到值域，如果定义域不存在也就没有值域，是这个意思吧。

　　这还真是荒谬。

　　3.5

　　水门想，我不能把故事一次性都讲完，那样明天就没有话题了。

　　4.1

　　说道明天，水门感觉他已经和卡卡西逛了很久，天上那颗星体却仿佛根本没有移动过。

　　“要过多久它才会运动到恒星的另一边呢？”水门指了指头顶。

　　“还要很久，它运动的很慢的。”卡卡西微微抬头，“如果我们一直往它运动方向走的话，就永远不会处于黑暗中，除非我们走的太快。”

　　水门楞了两秒，“有那么慢吗？”

　　“原来在我无事可做的时候，我就一直沿着它运动的方向走，有时回头审视我穿过的丛林。这个过程就一直持续，直到有个瞬间我感到厌倦，开始朝反方向走去。”

　　卡卡西笑了一下。“我们现在所经过的还只是这里很狭窄的一部分。”

　　那这样，我难道要过很久才能继续讲我的故事吗？水门想，心中莫名其妙有些难掩的失落感。而在一旁的卡卡西不知为何，竟然完全将水门的想法捕捉。卡卡西笑意渐深，他开口，“水门如果想加速时间，也很简单啊。”说着，卡卡西握住了水门的手腕。“那，我们跑到夜晚那边去吧。”

　　“诶？等等……”

　　卡卡西的手相当冰冷，像是地球北极极点处冰山峰顶的那一块寒冰，也像是行星背阴面被亿万年黑夜笼罩不见光明的地表。和他本人完全不同的冷酷触感。

　　还未等水门反应过来，卡卡西就已经迈开了脚步。

　　“来吧。”

　　水门被迫跟着卡卡西开始向前跑去，凝固的空气变成气流在耳边划开，纷繁的色彩也变成光影线条飞跃过两人的身影。跑吧。这里的引力场与水门所居住的星球不太一样，他的步调轻盈宛如脚踩赫尔墨斯带着飞翅的鞋。跑吧。头顶上的光源居然真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两人逐渐抛在身后，当真如同穿梭在时间之中。

　　不知什么时候，水门的手腕从卡卡西的手中滑出，两人变成了手牵着手的状态。卡卡西在前方灵巧地带着水门避开那些碍事的高低林木。终于，那颗白色行星与天际线开始融合，在迈过晨昏线的刹那，沉寂的黑暗降临。

　　卡卡西停下脚步。

　　4.2

　　正如卡卡西所说，这颗星球在自行发光。两人头顶的天空彻底暗下，可是脚下的土地却格外明亮。

　　两人握住的手松开。

　　水门微微喘气，刚刚的长距离奔跑让他的呼吸有些不畅。他回头，已经彻底看不到白色的行星了。

　　“到晚上了。”

　　卡卡西转过身，面对着水门。冷白色的光从他下方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的五官变得有些模糊。

　　水门的呼吸仍然有些急促，他转过头，看看脚下的土壤，看看天，又看看卡卡西不甚清晰的容颜。

　　“真的啊……”水门低语。

　　“如果一直停在原地等待等长的光明和黑暗，迟早会对光明和黑暗都失去兴趣。但是如果长时间处在光明或者黑暗中，久而久之就会格外的期盼另一者的到来。”卡卡西停顿了一下，“毕竟，欲望让生命显得不那么无趣。”

　　“所以。”水门看着卡卡西，心中有些不忍，“过去你就是这样不断地打发时间吗？”

　　“也不算是打发时间吧。只是一种行为而已。”卡卡西看了一眼天际线，继续说道。“继续走吧，不然会被光追上的。”

　　4.3

　　“这里难道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书啊或者能够和外界联系的东西吗？”

　　“这里当然没有书，不过，为什么要和外界联系？”

　　“那你怎么知道除了这里以外的地方发生了些什么？”

　　“难道水门不知道吗？”

　　4.4

　　旗木卡卡西的第二个故事

　　轨迹，是这个视界的基本构成要素。所有的轨迹，都由光的运动而产生。光只有一种，故而，轨迹的本质是相同的。轨迹的相性不同的原因，只是因为光运动的方向不同，仅此而已。

　　因此，所有的轨迹就像所有的光，处于同一个系统内。即使我是名为孤独的轨迹的衍射，可是我仍然与轨迹系统有所连接。我也仍然能得知其他轨迹的动向。

　　就像一滴水沉入海洋，你还是那一滴水，可是你已经能够窥探到整片海洋。

　　海洋即是水滴，水滴也是海洋。

　　万物得以知晓我，我亦得以知晓万物。

　　这就是轨迹系统。

　　4.5

　　“那就是说，你即使哪里都不去，也能得知这个视界所有的事件？”

　　“是这样。原来水门那里是不共通的吗。”

　　“岂止是不共通啊……”

　　4.6

　　波风水门的第二个故事

　　人类获取外界信息，总归是要靠感知的。

　　用双眼接受光线成像，用双耳辨别震动听音，用鼻子感知化学刺激，用舌味蕾品尝他感的混合，用我们自己去感受，触摸。当然，随着科学的发展，人类被证实还有其他方式去感知外界，不过总归，外界至于我们来说是完全未知的。

　　所以那些我不曾感知的事件，我自然无从得知。甚至即使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都不一定是真实。

　　人与人之间思想完全隔绝，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任凭他人怎样运用自己的感知，也无可能完全摸透另一人的思想。

　　对了，所以你刚才才能知道我在想什么，是吗？

　　4.7

　　卡卡西摇摇头。

　　“水门的轨迹不属于这里，所以我无法知道水门在想什么。当时我只是在猜测。”

　　“在我那里。”水门说，“有一个词可以形容这种状态，叫做‘心有灵犀’。”

　　4.8

　　如果有一天，我只需要安静地待在原地，就能得知任何一个地方发生的事情。我想那一定很有趣。

　　其他人或许也能知道我在想什么，可是我永远无法和任何人诉说。我想那一定很难受。

　　5.1

　　“对了，这里的引力场，吸引效应似乎不太强。”

　　“算是吧，不是很强，也不是很弱。不过，说起吸引力……”

　　5.2

　　旗木卡卡西的第三个故事

　　“轻盈”也是一种权利。有一部分轨迹，光赋予了它们轻盈的权利。

　　在轻盈的星球里，人们除了选择在表面上生活，也可以选择在轻盈中生活。那里的人们将建筑层层叠叠地建立在其上，也层层叠叠地生活在其中。那里的建筑没有顶，因为没有人知道是不是还有更轻盈的轨迹衍射会在他们上方安眠。

　　那里的人们相信光存在与轻盈中。所以他们不断地尝试更轻盈。建筑层叠而上越发远离城市表面。

　　或许轻盈的星球是唯一一个衍射能够远离轨迹本身的地区。在那里，人和组成星球的轨迹本身都渴望着更加轻盈。

　　5.3

　　“神奇的地方。”

　　“我想也是。”

　　“那么，我也讲一个有趣的现象吧，同样是关于引力的。”

　　5.4

　　波风水门的第三个故事

　　具有质量，则具有引力。质量愈大，则引力愈大。在个别星球上，球心引力会格外的大。如果人类生活在那样的场所，即便是简单的站立，人的骨骼也承受着好几倍的压力。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有一些引力尚在可接受范围内的星球被军方选作训练场所。习惯那种状态后人的身体素质会有质的飞跃。

　　而引力最大的天体，是黑洞。

　　当一颗恒星的热核反应消耗了它大量的能量时，恒星没有能量再去维持外围稳定，因此恒星就会坍缩，或者说，恒星开始死亡。曾经构成这个星球的物质会向核心聚集，形成一个密度不断扩张的星体。根据恒星原质量与坍缩半径，恒星死亡后会形成三种不同的星体，分别是白矮星，中子星，还有黑洞。

　　对于黑洞来说，它的逃逸速度大于光速，所以即使是光都无法从黑洞内向外扩散。黑洞将它所吸引范围内的所有物质统统锁定在它的内部。

　　不过，黑洞的吸引是有范围的，即使是黑洞，也会经历再一次的死亡。没有什么事物会永不毁灭。

　　

　　5.5

　　“死亡，真是一个让人敬畏的词汇。”

　　“是的，也是一个让人恐惧的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