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所有预警都在（1）的前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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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原文来自歌德。全文贴在最后面，觉得情境很贴合。
第四天（3）
*
水门拉着卡卡西坐到车上。
两人坐在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气氛诡异的沉默。
“好了，现在知道了那些后，卡卡西有什么想说的吗？”
“最开始的时候，水门就知道我的身份吗？”
“当然不是。”
“我可以相信水门吗？”
水门微笑，他转头看向卡卡西，“这个问题，不论我是否说谎，我都只会回答‘可以’不是吗？卡卡西。其实你已经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就不要再问多余的问题了。”
“是昨天晚上，对吧。”
“是的。”
“既然水门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今天又何必要来帮助我呢。”
水门目光带上些无奈，“为什么要问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
“我只是想确认。”卡卡西认真地看着水门。“我真的不知道是否该相信你。”
“那不妨相信一次如何？”水门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要我说，可能我永远都不会再对另一个人说这种话了，但是我会对你说，卡卡西，我会为你做任何事，不管你相信与否。”
“水门，别这样。我们应该是对立的存在。你和我的身上都有责任需要履行。”
“对于你来说或许真的是那样。卡卡西，你们天使总有太多顾虑。你们要想着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普世所有人类。你们永远活在道德和内心的束缚下，你们好像总有太多事情要做。卡卡西，你不会累吗？尤其是在你为了整个人类做了那么多之后，他们却对你毫无感激之心。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背负那么多呢。活得开心一点不好吗。对于我来说，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将这个七日的约定看的多重，美德统治人类或是原罪统治人类在我看来又能有什么区别呢？”
“卡卡西，我从来都只为了自己而生存。所以不用怀疑我的行为，也不用怀疑我的立场。我会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当然包括保护你。还有，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接近你始终都没有其他的目的。理所应当的吧，不然你觉得你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可是水门，你也早就应该明白，我无法放弃我的使命。对于我们来说拯救迷途中的人类就是我们感到宽慰的方式。这就是我的天性，难以改变。正如你不明白我为什么会为人类做那么多，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为我做那么多。你应该很清楚，我不可能会对你有怎么样的回应，也不可能对你有什么样的承诺。”
“水门，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给你所想要的，你为什么还要对我有所期待？”
两人的目光相接，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水门终于叹了口气。他转头，“是啊，我知道。不过也许这就是我会爱上你的原因。”
他将放在车后座的那束花拿过来，将它递给卡卡西。“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卡卡西，如果你和我不是现在这样的身份，我是说，如果我们都是普通人类。你有可能会答应我吗？不要反驳我，卡卡西，我知道你不可能对我毫无感觉。”
“这种假设毫无意义，你明明知道你和我不可能成为人类。”
“有意义的，至少我就能知道你不回应我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你自己。”
这次，是卡卡西叹了口气。
他从那束桔梗花中摘下一瓣紫色的花瓣，凝结力量在之间。片刻后，那原本单薄的花瓣被一阵白光笼罩，随后改变形状，骤然绽放。卡卡西将那支花递给水门，“这是我的答案。“
“我明白了。”水门接过。“曼陀罗华吗，真好看。以及那就是你的力量吗，真有趣，我永远只能赋予生命死亡的权利，却无法给予它们重生的权利。”水门看着手中的白色花朵，那舒展开来的白色细长的花瓣像天使的羽翼一般纯洁光明。水门同前几日一样，将花放在控制台的小花瓶里，和三色堇与麦秆菊插在一起。“谢谢，我要它就足够了。”
＊
水门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城市街道上转圈。
“这次的事情根本连怀疑的余地都没有，肯定是地狱那边动的手脚。我相信你作为天堂那边代表不可能毫无力量，这次也只是吃了没有经验的亏而已。以后小心些的话，地狱那边倒是没什么可能能再伤害到你。”
水门一边开车一边对卡卡西说，“唯一一个有些棘手的事情就是，我感觉地狱那边这次可不仅仅是想解决你，同样也想借此试探一下我。毕竟他们最开始还以为我接近你是为了胜利呢。”
“水门这样，不就相当于背叛了吗？”
“是这样没错，不过没什么关系。地狱那边对背叛这种行为可比你们那边处理的轻太多了。背叛是一种罪恶，但凡是罪恶，在地狱就有被原谅的可能。不过因为爱而背叛这种理由可是够蠢的。至少在其他恶魔眼中是这样的吧。”
“他们会对水门做些什么吗？”
“大概会想办法弄死我吧。”
卡卡西看了水门一眼，“你没必要为了我。”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卡卡西，有一首诗不知道你之前有没有读过。我不会把属于夜晚的思念带到天明，那是我自己的事，我爱你，与你无关。”
车依然在漫无目的行驶。
“我们去哪？”卡卡西决定不在去讨论和两人相关的话题，他的动摇已经快要超过底限。
“不知道。”
“不知道？那水门为什么在一直开车？”
“因为我想和你单独相处的时间更久一些，不觉得现在我们两个就像一对恋人吗？”水门说着，嘴角划过一丝并不很开心的笑容。“我也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了。”
＊
最后两人还是去了海边。
这个时间段的海还多少有些喧嚣，除了水门和卡卡西以外，还有一些城市中的人也在海边或漫步或游玩。甚至还有一些人趁着涨潮的风暴来临前下海游泳潜水。
“现在这种情境，到显得我们有些格格不入了。”水门靠在沙滩上一块凸起的巨大礁石上，看着远处嬉闹的人们说道，“两个……嗯，虽然目前说不上是西装革履，不过也说的上是气宇非凡穿戴整齐的大男人，混在一群放纵玩乐的人类里。”
“这夸奖可够生硬的。”
“恶魔总是自负的，不过其实我真正想称赞的是你。”
卡卡西低笑。“不说那个，我倒是觉得这样混在人类中没什么不好。”
“在恶魔眼里，人类可不是个很好的物种。”
“在恶魔眼里，天使也不会是个很好的物种。”
“那是在他们眼里。”一阵海风吹过，带起两人衣服的下摆，水门将手放进裤子的口袋，偏头看向卡卡西，“而不是在我眼里。”
水门顿了顿，继续说道，“并且，那也是其他天使在我眼里，而不是你在我眼里。”
“我想并没有什么区别。”
“怎么可能呢，难道我在卡卡西眼中，和其他恶魔是一样的吗？”
“那倒没有。”
“对吧。说起来，卡卡西原来认为恶魔应该是什么样的？”
卡卡西回想了一下出现在经文中的恶魔，“大概是……嗯……羊角，细长的眼睛，鼻子很大……”
“好了，不用再说了。”
水门无奈地打断卡卡西，“我一点也不想被划分到阿斯蒙蒂斯那种长相中去。”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在水门之前，我确实没有接触过恶魔。”
“嗯，在你之前，我也确实没接触过天使，总觉得他们是一些自以为高高在上的无趣生物……话说，今天天气真不错，要不要一起走走？”
淡蓝色的海将白色的泡沫打上岸。水门看了看远处。“上次傍晚来没有带你去，现在倒是可以去看看。在那边的海岸附近有一个废弃的灯塔，一起去看看吧？”
＊
与其说那里是一座废弃的灯塔，不如说是已经被苔藓植物爬满的看不出原本状态的不知名圆柱形建筑物。
“这里原来是一座灯塔吗？”
卡卡西问道，他走上前去，抬头看着阳光落在青苔的表面。
“是的，过去很久以前海缘线还没有这么靠内，总之，在我刚来这座城市的时候，它正刚被投入使用。”
“水门在这里多久了？”
“很久了，至少我感觉很久了。”
水门脸上露出少见的怀念的情感，“在我刚到这里的时候，人类才刚刚用上蒸汽机不久，那时候全然没有电气，灯塔使用的光源都是煤油灯。那时候的海边离这里还有好远。”
水门沉默了些许，继续说道，“有时候我觉得人类很可怕，他们与我和你所处的世界线不同，那个科技的世界一旦进入某个时代，发展就会快的惊人。并且不仅仅是发展，我在这里随着时代变化生存了很久，我发现人类永远在创造新的罪恶。对，人类，比起恶魔来说更为可怕的一点就是他们是在创造罪恶。”
“有时候我也会觉得迷茫，有朝一日我们是不是会和这个灯塔一样被人类世界彻底抛弃，然后遗忘。”
“被遗忘了，也不是什么坏事。”卡卡西站在水门身边，低声说着，“那时候水门或许就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啊，说的没错。”水门闭上眼睛。
耳边只有海浪的声音。
我爱你，与你无关
我爱你，与你无关
即使是夜晚无尽的思念
也只属于我自己
不会带到天明
也许它只能存在与黑暗
我爱你，与你无关
就算我此刻站在你的身边
依然背着我的双眼
不想让你看见
就让它只隐藏在风后面
我爱你，与你无关
那为什么我记不起你的笑脸
却无限地看见
你的心烦
就在我来到的时候绽放
我爱你，与你无关
思念熬不到天明
所以我选择睡去
在梦中再一次的见到你
我爱你，与你无关
渴望藏不住眼光
于是我躲开
不要你看见我心慌
我爱你，与你无关
真的啊
我爱你，与你无关
即使是夜晚无尽的思念
也只属于我自己
不会带到天明
也许它只能存在与黑暗
我爱你，与你无关
就算我此刻站在你的身边
依然背着我的双眼
不想让你看见
就让它只隐藏在风后面
我爱你，与你无关
那为什么我记不起你的笑脸
却无限地看见
你的心烦
就在我来到的时候绽放
我爱你，与你无关
思念熬不到天明
所以我选择睡去
在梦中再一次的见到你
我爱你，与你无关
渴望藏不住眼光
于是我躲开
不要你看见我心慌
我爱你，与你无关
真的啊
它只属于我的心
只要你能幸福
我的悲伤
你不需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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