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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卡】Seven Days for an Eternity 七日永恒（22）

前言：所有预警都在（1）的前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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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琐事过渡×n

后面每一章都OOC，嗯，我就不重复标了……

第六天和第七天其实都是谈恋爱的展开，唔……

第六天（2）

　　*

　　“没有任何感觉。”

　　“一点都没有吗？”

　　“完全没有。”

　　这个季节刚好是樱花将开未开的时日，在细小的枝干和零散的叶片中暗红色的菱形花苞逐渐裂开，水滴形状的花瓣从缝隙中伸展而开。有一些花开的早，这时候淡粉色的花团就簇拥在其上，远看去一片生机。

　　“那，看看附近来赏花的情侣，家庭呢？”

　　水门和卡卡西并肩站在樱花树下，身边有不少同样前来赏樱的人，有一些是情侣，有一些是父母带着小孩子和老人一起，还有一些是背着相机的摄影师。

　　说话间，一个小孩子嘻嘻哈哈地从两人身边跑过。

　　“没什么感觉，都是些普通的人类而已。”

　　“啊，那该怎么办呢……”卡卡西叹了一口气。

　　一阵风过，樱花瓣从空中纷然而下。

　　“卡卡西看着这些场景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呢？”

　　“我吗？”卡卡西做思考状，“所有的生命都是由神在黑暗与水中创造出来的，但是神并没有规定每种生命的生活形态。所以才有了现在万物共生的世界。无论是具有自我意识的生命，还是像樱花这样，没有自我意识的生命，都在这个世界上尽力地生长存在，尽力地展现它们的价值。万物都被包容。”

　　“你错了，卡卡西。我就是被遗忘被驱逐的那部分啊。”水门低笑，他伸手取下落在卡卡西头上的樱花瓣。“所以对于我们才无法去爱这个世界，原本这里就没有我们的位置。”

　　“因为水门从被创造出来后就是这样认为的，事实上并没有这个定义。并非因为水门是恶魔才不爱这个世界，而是因为水门不爱这个世界，水门才是恶魔。”

　　“啊，应该是这样吧。”水门盯着指间那枚花瓣，“可是这些已经太晚了，我已经在没有爱的情况下生活了太久了。”

　　“很抱歉。”

　　“为什么要对我道歉。”

　　“因为我们之前从未想过要包容你们。”

　　“你不需要为此道歉，且不说我们本来就没指望你们的包容，更重要的是，其实吧，每个恶魔，都是想弄死那些天使的。”

　　“可是水门并没有伤害我。”

　　“嗯，我只能保证我不会伤害你，可不能保证我会不会伤害其他天使。”水门松开手指，那枚花瓣向着风的方向飞去。“为什么我爱上你不算爱呢，为什么我爱上你不会让我升华呢。”

　　“因为水门只是爱上了我，你并没有爱上所有的天使。”

　　“可这才是爱啊，难道人类之间彼此相爱，他们就必须爱上全部的人类吗？”

　　“所以他们是人类而不是天使。”

　　“那你呢，难道你现在已经爱上所有的恶魔了？”

　　“没有。好吧，说实话，我不知道。”

　　“对吧，爱是什么呢？没有谁说的清楚。”

　　*

　　两人又在樱花树下随便走了走。

　　“要离开吗？”卡卡西问。

　　

　　“再等等，我们再待一会吧。”

　　

　　“水门喜欢这里吗？”

　　

　　“不，只是觉得和卡卡西一起来这里，我很喜欢。”

　　

　　卡卡西沉默。

　　

　　等到又一阵风扬起的时候，他低声说，“那就再待会吧。”

　　

　　＊

　　

　　之后两个人的目的地是动物园。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去这种可笑的地方。”水门接过卡卡西递过来的成人票，有些无奈。

　　

　　“事实上，我自己也不会来。”

　　

　　“为什么？”

　　

　　“因为我从不圈养任何生物。”卡卡西摊手，“不过，似乎很多人类在这里学会了同情。”

　　

　　“同情，对我而言这可真是个遥远的词汇。”水门也学卡卡西做出摊手的动作。“没有什么可以成为原谅弱小的理由。”

　　

　　“即使一些生命无法避免地生而不强大？”

　　

　　“那也没办法，就像没有谁原谅了我们生而有罪。”

　　

　　“我很抱歉。”

　　

　　“我说过了，不需要为了这种事情感到抱歉。”水门往检票口的方向走去，“走吧，我们进去看看那些兽类。不管怎么说，只要有可能我就应该去尝试一下。”

　　

　　＊

　　

　　“我原本只是自己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动物园这种地方，现在我已经连人类为什么会来都不理解了，为了向他们的子孙后代吹颂自己曾经隔着一层加厚玻璃和白鲸面对面？还是站在展览车上拍一张笼子里的美洲豹来展现自己过人的勇气？”

　　

　　“对于人类来说动物园还是很有必要的，不仅仅是观赏价值，还有进行相关的生态研究的用处。不过我理解并不代表我赞同。”

　　

　　“最开始的时候，上帝对待亚当和夏娃不也是使用圈养的方式吗。”

　　

　　“所以人类最终的选择是出逃。如今不需要伊甸园，他们也生活的很好。”

　　

　　“在这种地方讨论人类起源是我唯一的乐趣了。”水门坐在海象表演现场的第二排，面无表情地说，“我希望等会它不要喷到我。”

　　

　　“那么现在我们的海象嘉宾会带给我们坐在中间这个看台前几排的朋友一个特别的惊喜——”

　　

　　“哦，等等，我是说不，等等！”

　　

　　＊

　　

　　“发生这种事情我真的很遗憾。”

　　

　　“卡卡西，你把你的笑容收一收这句话或许会更有说服力。”

　　

　　“噗，好吧，我是说抱歉。但是水门现在这个样子该怎么说呢……抱歉，我又想笑了。”

　　

　　“……算了，你开心就好。”

　　

　　不幸被海象喷了一脸水的水门和卡卡西此时正站在动物园边缘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借着阴影，卡卡西使用力量将水门身上那些水渍去除。

　　

　　水门的头发和衣角都滴着水，卡卡西第一次看到水门这样——或许可以称为滑稽的样子。他不由得想笑，虽然这行为不太礼貌，尤其是对天使而言，在其他生命受到灾难时笑出声，实在是太过分了。

　　

　　卡卡西终于把水门身上的水渍清理干净。水门看了眼时间，“我想，我们可以先去吃点东西，然后继续进行下午的行程。嗯，总之，我觉得我们还是离开这个地方比较好，顺便我想知道，哪里可以吃到海象？”

　　

　　“噗，咳咳，我是说，应该是没有人类会吃的。”

　　

　　“那还真是可惜。”水门眯起眼睛，这时候他的表情就像面对敌人一样严肃可怕。

　　

　　＊

　　

　　两人最后在一家车载餐厅随便解决了食物问题。

　　

　　“水门好像一直有按照人类的生理需求和作息生活。”卡卡西喝了一口杯装碳酸饮料后说道。

　　

　　“是这样，最开始仅仅是享受人类的生活，食物和睡眠，真不错。之后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是吗，那很好啊，其实我到现在都不太有进食的习惯，如果没人提醒我的话。”

　　

　　“能看得出来。”水门降下车窗，将用来包着食物的环保纸袋准确无误地扔进街边的垃圾桶。“现在我们是不是要商量一下接下来该去什么地方了。”

　　

　　“我想公益组织或者福利团体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比如？”

　　

　　“比如基金会，收容所，还有很多类似的，都可以。”

　　

　　“好吧，那就去吧。”

　　

　　“水门。其实我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

　　

　　“对于我们来说，或许让我堕落比净化你要容易。”

　　

　　“不要想这个问题，卡卡西。”水门看着卡卡西的双眼，“至少在绝望之前，不要想这个问题。”

　　

　　“我明白了，水门。不过如果真的没什么办法，我想我绝对会来尝试。”

　　

　　“到那时再说吧。”

　　

　　＊

　　

　　负责人很开心有两位看起来气度不凡的先生能来流浪动物收容所这种地方参观，他热心地想为两人带路。

　　

　　“谢谢您，不过我们两个自己看看就可以了，打扰到你们真的很抱歉。”卡卡西带着微笑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这里和动物园有什么区别？”

　　“这里寄留的都是真正需要帮助的动物。”

　　“好吧，对于人类来说，这二者可能真的有区别。”水门环顾四周。“我现在有个问题，这里有海象吗？”

　　“没有，水门，我向你保证。”

　　“好吧，那还能够接受。”

　　两个人一路走到收容所的院子。

　　远处有一个工作人员正在训练几只大型犬，水门看着那个人类将飞盘丢出，狗捡回来，丢出，再捡回来，不断重复这个动作，问道，“这样有什么意义？”

　　“动物也是一个生灵，这样就相当是和朋友在相处，和对方进行一种友好的交互。”

　　“如果我哪个朋友——好吧，假设我有朋友那种东西——让我给他捡盘子，或者是让我一直给他扔盘子，我可能会揍他。”

　　“人类和动物之间不算是传统意义上的朋友关系，人类对待动物的感情很复杂，但是不容置疑的就是这种感情满含爱也满含真挚。”

　　“可是同样的，人类每天也在残害不知道多少生灵。”

　　“但凡有一点爱心的人类，都不会去残害那些陪伴在自己身边有些时日的动物。”

　　“人类会对自己所见的事物产生怜悯之心，天使却会对所有事物产生怜悯之心。而我呢，任何事物，我都不会有怜悯，直到现在我也没有任何怜悯。”

　　那边工作人员仍然在陪大型犬游戏训练。

　　“卡卡西，当个天使不累吗？”

　　“我觉得不会。”

　　“啊，我觉得好难啊。”

　　“没关系。”卡卡西微微仰头，“我能理解水门的困难，所以如果真的没有途径，那就算了吧。这次让我试试追随着水门也没什么不好。”

　　“卡卡西，你真的想好了吗？”

　　“当然。我已经做好准备了。”